第68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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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8章
劍氣森然浩蕩, 宛若兩頭猛虎迎面相撞，兇狠撕咬，直將另一道劍氣扯碎吞食入腹, 攜帶著滿嘴鮮血朝著懷奴撲去。
懷奴避閃不及, 直接被利齒撕碎肩頭，握劍右臂血如泉湧，吧嗒掉落在地，劍從五指中掉落。
紅衣如風, 眨眼掠至江如月面前。
墨發飄揚、身姿朗朗，玉樹臨風前。
“長青……”江如月氣息疲弱, 看著眼前身影扯開一抹笑來，“你沒事，太好了。”
“先前說了, 會離開你的事，我絕不會做，”他側頭沖她微笑，“同先前一樣，你累了，現在換我來, ”
“呵、呵……”
懷奴飛快在斷臂之處點住幾個穴道, 血液流速減緩, 他毫無血色的唇張啟，“你擔心他？事到如今, 你還在擔心他？”
他情緒激動, 肺腑翻騰, 一口淤血直接從口中噴吐而出，兩眼怨毒的透過蓬亂臟汙的發絲, 死死定在江如月面上。
“你真不知道他是誰？亦或者，明知他是誰，故意裝傻？”
江如月眉尖輕輕蹙起，眼底蘊著濃濃疑雲，“何意？”
這人口吻，為何偏偏像是認識她一樣。
懷奴呵呵冷笑起來，失血過多腳下踩棉花般暈暈繞繞。
“何意？你眼前之人！就是滅定……”
長劍橫空飛來，一劍穿透他胸腔。劍柄輕顫，透過他後背的劍尖帶著血液滴滴下淌。
懷奴雙目錯愕圓睜，低頭看了眼胸口劍柄，對著江如月還想再說什麽，唇畔翕動幾下，偏頭望向坐在主位閉目調傷的將意。
身子轟然倒地，他一手擡起，隔著虛空撫摸將意戴著面具的臉，眼尾一滴淚滑落時，手跟著無力落地。
萬千仇怨糾葛愛意，盡數被蓬亂發絲遮擋，隨著眼眸光澤暗淡消散……
“長青，你做什麽？！”
江如月拽住顧長青衣袖，“為何不讓他方才把話說完？”
顧長青不看她眉眼，抽出衣袖，上前將插在懷奴胸口的劍拔出，劍刃上沾染的血跡在他身上破爛衣裳蹭了個幹凈。
“阿月，他要殺你，敵人的話不可聽、不可信。”他背對著江如月，擦幹凈的劍刃停在懷奴後背。
江如月滿眼無奈，顧長青說的也不無道理，那頭蛇妖打鬥聲越發激烈，江如月便也沒再追究，提劍往玉媚身邊趕。
“你待著，我去。”顧長青拉住她，遞給她一個安心眼神，提劍朝那蛇妖大步流星踏去。
旁側一道勁氣揮來，他敏銳地頓住腳。
主位上的將意緩緩睜開兩眼，眸光宛若櫻桃，瞧見他時，意外的揚了揚眼尾。
“倒讓你活著出來了，看來你將這游戲規則摸透徹了。”
她制定的游戲規則，於險境中見人心。即便有人突破第一關，察覺陣眼在魔軍當中，等到陣眼後發現需要以身祭陣，希望眨眼變絕望，絕大多數人會崩潰，喪失理智，對求生的欲望成倍增長，與昔日愛人開始互相推諉，誰來祭陣？
但其陣眼只是設置了障眼法，讓人誤以為陣法比自身強大，需要以身祭陣罷了。
將意故意如此設置，只是想看那些個自詡白首不相離的男男女女最後面孔是如何醜陋。
魅魔自誕生以來便能輕而易舉得到別人的愛。無論人魔，只需稍加魅惑，他們皆會拜倒在石榴裙下。
輕易得來的愛讓她對愛嗤之以鼻，從而羨慕金石不移的愛情。
直到偶然間，她遇到了臨月……
她眼帶探究與深意，在顧長青面上來回游移，收起晶石從主位上站起，朝他步步靠近。
“我給你個建議如何？留在我身邊，我便放她走。”她輕輕擡起手，指著江如月的面容，“你應該是個聰明人，我既然有膽子邀請你們來這地宮，就有十成留下你們的把握，更何況江如月現在不過強弩之末，一定會成為你的累贅……這交易，如何？”
如江如月最初料想一般，她確實留有後手，只是不知除卻那願力之外，可有其他。
她眼底擔憂之色還未化開，前面男子朗朗聲音在整個地宮回蕩。
“不如何，游戲結束，按照先前賭註，我來取你項上人頭！”
顧長青勢如長虹，眨眼便與那素白身影纏鬥在一處。
江如月身上一點靈力抽不出，扭頭看玉媚與那蛇妖鬥的平分秋色，心下稍安，尋了處角落吞下丹藥盡快恢覆靈力。
一記尾鞭橫空掃來，啪的一聲狠狠抽在墻上，直將石壁抽的碎石飛濺，腳下地面左右搖晃。
玉媚靈巧避開，還是不可避免的被氣浪震到，身子掀飛到門外。
蛇妖扭著身子不疾不徐追了出去，見玉媚無法起身，毫不留情又是一記尾鞭，正中玉媚腰身。
玉媚悶哼一聲，嫵媚的眼綻出幾分張揚狠色，將喉頭腥甜咬牙生生咽下。
眼見又是一記尾鞭，她咬牙一個骨碌靈巧爬起，掉頭就往抄手回廊方向跑。
蛇妖並不急著追，像是在追逐瀕死的獵物一般，散步一般十分耐心的跟在後方。
玉媚邊跑邊回頭望，見蛇妖總是吊在後方不遠不近的距離，咬牙加快速度，停在狹窄甬道當中。
墻上整整齊齊排列著鬼爪燈盞，將甬道照的通明。玉媚的影子隨著燭火跳躍晃動，如同幽魅般潛伏在身後張牙舞爪。
“不跑了？”
蛇妖慢悠悠停在玉媚前方數米，高揚起頭顱，蛇信噴吐，發出一道蒼老卻中氣十足的聲音。
“沒想到是個會說話的老東西，”玉媚形容微亂，但那雙眼卻仍舊明亮有神，吐出來的字眼也是慣不饒人，“竟欺負咱一個小姑娘，羞不羞？”
她說著話，頭上t百合髻兩邊生出毛絨絨的尖耳，一口銀白的貝齒也逐漸伸長顯出獸相，艷紅的裙下探出一條毛絨絨蓬松的尾。
“哎呀，”她慵懶的活動了下筋骨，“這樣舒服多了，整日壓著妖力，都快忘了自己是只狐貍了……”
蛇妖絲毫不意外，淡淡凝著她，“我先前見你與那個黑衣少年混作一處，你二人是什麽關系？”
“當妖怪還這麽八卦？咱心情不爽利時，慣愛與人唱反調，你想知道，咱偏不說！”
玉媚妖相畢現，身子如獸騰躍，在墻壁上飛速移動，快速逼近那蛇妖脖頸，猛然跳下，張口咬上蛇妖咽喉。
鱗片堅硬，險些咬崩她的牙，當下借力一蹬，重新躍至墻壁。
“蛇的要害是七寸，小姑娘，可是慌不擇路了？要成大事，需得沈穩。”
蛇妖尾鞭掃來，狹窄甬道，玉媚身形嬌小矯健更占上風。
爪子將鬼爪燈盞接連拍落在地，燈油緩緩朝四下流淌，空氣中夾雜著淡淡嗆鼻的油味。
玉媚飛身後躍至高空，雙手在身前結印，張口噴吐出幽藍火焰。
轟的一聲，地面燈油迅速被引燃，火舌高至穹頂，熾熱溫度眨眼將石壁烤的發紅，空氣中散發出焦香的肉味。
甬道燥熱無比，空氣吸入肺腑仿佛能將五臟六腑灼傷。
玉媚恢覆人相，手中團扇幾乎扇出殘影來，額上汗珠也不見少。
“結束了，老蛇妖。”
“老蛇妖，我不喜歡這個稱呼，女孩子還是需有些禮貌更討人喜歡。”
玉媚將團扇插回腰間，扭身腳步輕快的就要走，身後那團火焰中又傳出蛇妖滄桑的聲音。
呼的風響，漫天的狐火被瞬間撲滅。
蛇妖原本漆黑泛著幽光的鱗片此刻光芒暗淡，被熏得黯沈，鱗片碾過地面，留下一線黑。
“腦袋倒是靈活，這點還不錯，但小聰明，難登大雅之堂，好好思考一下，面對實力懸殊的對手，該如何取勝。”
蛇妖說著，張口露出利齒朝玉媚咬下。
玉媚騰空掠起，迎頭一道勁風揮來，她躲閃不及，被重重拍落在地，噴出一口血色，整張臉瞬間黃了幾分。
“讓我思考，”玉媚被喉頭腥甜嗆得咳嗽幾聲，雙手撐著地面靠坐在墻頭，看著越來越近的蛇妖，那團陰影籠罩在面上，無異於千斤巨石壓在胸口，“也得給咱思考的時間不是？”
“你莫不是把我當成了友人？”
蛇妖以尾巴將她腰身卷起，狠狠砸向墻頭。
墻面轟然碎裂，玉媚也只覺腦海中撞鐘似的嗡一聲響，眼前景物開始分散震顫，而後聚合一處變得清晰。
兩耳嗡鳴，四肢仿佛身處雲端，綿軟無力，渾然不受控制。
迷糊之間，好似瞧見甬道盡頭處一道黑衣朝著她的方向狂奔而來，張口用力喊著什麽，額角青筋都清晰跳起了，可落入她耳中只剩嘈雜嗡鳴，如洪鐘在耳邊敲響，一個字都聽不清。
那人狂奔而來的身形一躍而起，在虛空變化成一條樹幹粗壯的黑蛇，一路碾過地面，嘶聲叫著越來越近。
怎麽又一頭黑蛇，咱怕是應付不了了。
可惜還沒跟著阿月到烏鶴山，還沒能再見見恩人，還沒能嫁與恩人為妻……
玉媚腦海中混混沌沌，心裏這般想著，卻見那本來的黑蛇張口死死咬住蛇妖脖頸，利齒竟直接穿透它堅硬的鱗片，玉媚嗅到了腥臭的血腥味。
身子緊繃窒息感消失，開始朝地面下墜，緊接著那黑蛇竄出，尾巴接住她，讓她輕輕落地。
那蛇妖的尾巴冰冷刺骨，這截蛇尾卻有些溫熱，真是古怪。
玉媚意識即將飄離，眼前景色如薄霧籠罩，看的萬分不真切。
隱約瞧見那蛇妖滿身鮮血倒地，與另一頭黑蛇不知說了什麽，龐大的身子轟然倒地。
那黑蛇幻化成人，三魂七魄仿佛散去一般，原地僵立幾秒，忽而想起什麽，扭頭朝她跌跌撞撞奔來。
滿身血氣，他細長的眼底血絲猩紅蜿蜒，有水光隱隱泛動。
這小黑蛇，竟還會哭的嗎，稀奇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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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先前說了, 會離開你的事，我絕不會做，”他側頭沖她微笑，“同先前一樣，你累了，現在換我來, 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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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何意？你眼前之人！就是滅定……”
長劍橫空飛來，一劍穿透他胸腔。劍柄輕顫，透過他後背的劍尖帶著血液滴滴下淌。
懷奴雙目錯愕圓睜，低頭看了眼胸口劍柄，對著江如月還想再說什麽，唇畔翕動幾下，偏頭望向坐在主位閉目調傷的將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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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長青，你做什麽？！”
江如月拽住顧長青衣袖，“為何不讓他方才把話說完？”
顧長青不看她眉眼，抽出衣袖，上前將插在懷奴胸口的劍拔出，劍刃上沾染的血跡在他身上破爛衣裳蹭了個幹凈。
“阿月，他要殺你，敵人的話不可聽、不可信。”他背對著江如月，擦幹凈的劍刃停在懷奴後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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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待著，我去。”顧長青拉住她，遞給她一個安心眼神，提劍朝那蛇妖大步流星踏去。
旁側一道勁氣揮來，他敏銳地頓住腳。
主位上的將意緩緩睜開兩眼，眸光宛若櫻桃，瞧見他時，意外的揚了揚眼尾。
“倒讓你活著出來了，看來你將這游戲規則摸透徹了。”
她制定的游戲規則，於險境中見人心。即便有人突破第一關，察覺陣眼在魔軍當中，等到陣眼後發現需要以身祭陣，希望眨眼變絕望，絕大多數人會崩潰，喪失理智，對求生的欲望成倍增長，與昔日愛人開始互相推諉，誰來祭陣？
但其陣眼只是設置了障眼法，讓人誤以為陣法比自身強大，需要以身祭陣罷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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魅魔自誕生以來便能輕而易舉得到別人的愛。無論人魔，只需稍加魅惑，他們皆會拜倒在石榴裙下。
輕易得來的愛讓她對愛嗤之以鼻，從而羨慕金石不移的愛情。
直到偶然間，她遇到了臨月……
她眼帶探究與深意，在顧長青面上來回游移，收起晶石從主位上站起，朝他步步靠近。
“我給你個建議如何？留在我身邊，我便放她走。”她輕輕擡起手，指著江如月的面容，“你應該是個聰明人，我既然有膽子邀請你們來這地宮，就有十成留下你們的把握，更何況江如月現在不過強弩之末，一定會成為你的累贅……這交易，如何？”
如江如月最初料想一般，她確實留有後手，只是不知除卻那願力之外，可有其他。
她眼底擔憂之色還未化開，前面男子朗朗聲音在整個地宮回蕩。
“不如何，游戲結束，按照先前賭註，我來取你項上人頭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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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媚靈巧避開，還是不可避免的被氣浪震到，身子掀飛到門外。
蛇妖扭著身子不疾不徐追了出去，見玉媚無法起身，毫不留情又是一記尾鞭，正中玉媚腰身。
玉媚悶哼一聲，嫵媚的眼綻出幾分張揚狠色，將喉頭腥甜咬牙生生咽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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蛇妖並不急著追，像是在追逐瀕死的獵物一般，散步一般十分耐心的跟在後方。
玉媚邊跑邊回頭望，見蛇妖總是吊在後方不遠不近的距離，咬牙加快速度，停在狹窄甬道當中。
墻上整整齊齊排列著鬼爪燈盞，將甬道照的通明。玉媚的影子隨著燭火跳躍晃動，如同幽魅般潛伏在身後張牙舞爪。
“不跑了？”
蛇妖慢悠悠停在玉媚前方數米，高揚起頭顱，蛇信噴吐，發出一道蒼老卻中氣十足的聲音。
“沒想到是個會說話的老東西，”玉媚形容微亂，但那雙眼卻仍舊明亮有神，吐出來的字眼也是慣不饒人，“竟欺負咱一個小姑娘，羞不羞？”
她說著話，頭上t百合髻兩邊生出毛絨絨的尖耳，一口銀白的貝齒也逐漸伸長顯出獸相，艷紅的裙下探出一條毛絨絨蓬松的尾。
“哎呀，”她慵懶的活動了下筋骨，“這樣舒服多了，整日壓著妖力，都快忘了自己是只狐貍了……”
蛇妖絲毫不意外，淡淡凝著她，“我先前見你與那個黑衣少年混作一處，你二人是什麽關系？”
“當妖怪還這麽八卦？咱心情不爽利時，慣愛與人唱反調，你想知道，咱偏不說！”
玉媚妖相畢現，身子如獸騰躍，在墻壁上飛速移動，快速逼近那蛇妖脖頸，猛然跳下，張口咬上蛇妖咽喉。
鱗片堅硬，險些咬崩她的牙，當下借力一蹬，重新躍至墻壁。
“蛇的要害是七寸，小姑娘，可是慌不擇路了？要成大事，需得沈穩。”
蛇妖尾鞭掃來，狹窄甬道，玉媚身形嬌小矯健更占上風。
爪子將鬼爪燈盞接連拍落在地，燈油緩緩朝四下流淌，空氣中夾雜著淡淡嗆鼻的油味。
玉媚飛身後躍至高空，雙手在身前結印，張口噴吐出幽藍火焰。
轟的一聲，地面燈油迅速被引燃，火舌高至穹頂，熾熱溫度眨眼將石壁烤的發紅，空氣中散發出焦香的肉味。
甬道燥熱無比，空氣吸入肺腑仿佛能將五臟六腑灼傷。
玉媚恢覆人相，手中團扇幾乎扇出殘影來，額上汗珠也不見少。
“結束了，老蛇妖。”
“老蛇妖，我不喜歡這個稱呼，女孩子還是需有些禮貌更討人喜歡。”
玉媚將團扇插回腰間，扭身腳步輕快的就要走，身後那團火焰中又傳出蛇妖滄桑的聲音。
呼的風響，漫天的狐火被瞬間撲滅。
蛇妖原本漆黑泛著幽光的鱗片此刻光芒暗淡，被熏得黯沈，鱗片碾過地面，留下一線黑。
“腦袋倒是靈活，這點還不錯，但小聰明，難登大雅之堂，好好思考一下，面對實力懸殊的對手，該如何取勝。”
蛇妖說著，張口露出利齒朝玉媚咬下。
玉媚騰空掠起，迎頭一道勁風揮來，她躲閃不及，被重重拍落在地，噴出一口血色，整張臉瞬間黃了幾分。
“讓我思考，”玉媚被喉頭腥甜嗆得咳嗽幾聲，雙手撐著地面靠坐在墻頭，看著越來越近的蛇妖，那團陰影籠罩在面上，無異於千斤巨石壓在胸口，“也得給咱思考的時間不是？”
“你莫不是把我當成了友人？”
蛇妖以尾巴將她腰身卷起，狠狠砸向墻頭。
墻面轟然碎裂，玉媚也只覺腦海中撞鐘似的嗡一聲響，眼前景物開始分散震顫，而後聚合一處變得清晰。
兩耳嗡鳴，四肢仿佛身處雲端，綿軟無力，渾然不受控制。
迷糊之間，好似瞧見甬道盡頭處一道黑衣朝著她的方向狂奔而來，張口用力喊著什麽，額角青筋都清晰跳起了，可落入她耳中只剩嘈雜嗡鳴，如洪鐘在耳邊敲響，一個字都聽不清。
那人狂奔而來的身形一躍而起，在虛空變化成一條樹幹粗壯的黑蛇，一路碾過地面，嘶聲叫著越來越近。
怎麽又一頭黑蛇，咱怕是應付不了了。
可惜還沒跟著阿月到烏鶴山，還沒能再見見恩人，還沒能嫁與恩人為妻……
玉媚腦海中混混沌沌，心裏這般想著，卻見那本來的黑蛇張口死死咬住蛇妖脖頸，利齒竟直接穿透它堅硬的鱗片，玉媚嗅到了腥臭的血腥味。
身子緊繃窒息感消失，開始朝地面下墜，緊接著那黑蛇竄出，尾巴接住她，讓她輕輕落地。
那蛇妖的尾巴冰冷刺骨，這截蛇尾卻有些溫熱，真是古怪。
玉媚意識即將飄離，眼前景色如薄霧籠罩，看的萬分不真切。
隱約瞧見那蛇妖滿身鮮血倒地，與另一頭黑蛇不知說了什麽，龐大的身子轟然倒地。
那黑蛇幻化成人，三魂七魄仿佛散去一般，原地僵立幾秒，忽而想起什麽，扭頭朝她跌跌撞撞奔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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